第(2/3)页 他转向道玄真人,拱手道:“掌门师兄,韩非此子惯会夸大其词,以彰显自身不凡。流波山时便以诡辩动摇门规,如今更是借题发挥,意图引起恐慌,其心可疑!依我看,他定是想借此机会,摆脱思过惩罚,甚至插手南疆事务,图谋不轨!” 这帽子扣得不可谓不大。 韩非面色不变,看向苍松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:“苍松师伯,弟子所言,句句基于感知,绝无虚言。天下安危,岂能因门户之见而轻忽?焚香谷或有失察,或有力所不逮。若因我青云顾忌盟友颜面,或某些人一己私心,而延误预警,致使生灵涂炭,此责,谁来承担?” “你!”苍松被韩非隐含锋芒的话语噎住,脸色铁青。 道玄真人抬手制止了争执,他深深看了韩非一眼,又望向南方天际,缓缓道:“韩非,你所感之事,本座记下了。南疆之事,焚香谷确为主责。我会亲自修书一封,询问云谷主详情,并提醒其加强戒备。至于你……” 他顿了顿:“思过之期未满,且安心在此修心。天下事,自有天下人去担当,你如今首要之务,是稳固修为,看护同门。”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既有对韩非预警的接受(写信询问),又将其限定在“思过弟子”的框架内,实际上是未给予足够重视。在道玄看来,韩非的感知或许是真实的,但一来南疆毕竟是焚香谷地盘,青云门不宜过度插手;二来韩非所言太过惊世骇俗,缺乏实证;三来……或许他内心深处,对韩非这种总是能“预见”危机、并提出超越常规方案的能力,仍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,不愿让其过早涉足此等大事,获得更多声望与话语权。 韩非听出了道玄真人的言外之意,心中暗叹。他知道,想要依靠常规途径让青云门高层立刻全力戒备南疆之变,已不可能。官僚体系的迟缓、门派间的龃龉、以及对他本人的复杂态度,都成了阻碍。 “弟子……明白了。”韩非不再多言,躬身送客。 道玄真人与苍松道人离去后,崖边恢复了寂静。 韩非独立良久,眼神逐渐变得坚定。师门不重视,他便自行调查!坐视浩劫酝酿而无动于衷,非他“法理”之道所容。更何况,南疆若有变,必是天地气机剧烈动荡之时,或许也是探寻天书后续线索(原着提及可能在南疆天帝宝库或镇魔古洞相关)的契机。 但思过期间,不得擅离。此事需从长计议。 就在这时,张小凡不知何时走出了石洞,站在不远处,看着韩非,嘴唇动了动,低声道:“韩师兄……你刚才说的……是真的吗?南疆……会有大难?” 这是多日来,张小凡第一次主动询问外界之事。或许韩非方才与掌门、首座据理力争、心系苍生的样子,触动了他内心某些沉寂的东西。 韩非看向他,点了点头:“恐怕是真的。张师弟,这天地之间,不平之事、隐藏之危,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多。逃避与沉沦,无法改变任何事。” 张小凡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双手,以及怀中那根安静的烧火棍,眼神挣扎。 数日后,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,鬼鬼祟祟地溜上了静心岩。 “老八!小凡!想死我了!”曾书书顶着一头被山风吹乱的头发,拎着一个硕大的食盒,满脸兴奋地出现,“我费了老鼻子劲,才从我爹那儿讨了个‘慰问思过同门’的差事!快看看,我带了什么好东西!” 第(2/3)页